长三角入选国家级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名单
什么是战略性新兴产业战略性新兴产业,其实不是一个新名词了。2009年前后首次提出。彼时金融危机正猛烈冲击着全球经济,欧美各国开始看到实体经济的重要,提出了再工业化战略。而国内传统高能耗高污染的粗放型经济增长模式,已难以持续。着眼于培育具有未来竞争力的“战略性新兴产业”应运而生。2010年10月,国家发改委文件明确了“节能环保、新一代信息技术、生物、高端设备制造、新能源、新材料、新能源汽车”七大新兴产业领域;在这之后,航空航天,数字创意产业及互联网+、大数据、动力电池材料、智慧能源等多个细分领域也被纳入其中。为了推动产业集聚形成规模效应,“十三五”时期国家提出了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的概念。2019年10月,国家发改委公布了第一批66个国家级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名单,被视为 “我国应对国际经济环境变化和经济下行压力的‘变压器’” 。2020年9月,发改委等四部委再次联合发文,明确提出聚焦信息技术、生物产业、高端装备制造、新材料、新能源、智能及新能源汽车、节能环保、数字创意等八大重点产业领域,打造十个具有全球影响力的战略性新兴产业基地,“形成分工明确、相互衔接的发展格局。”作为国家重大战略,战略性新兴产业代表着未来科技和产业布局新方向,这些产业具有知识技术密集高、成长潜力大、综合效益好的特点,对经济社会具有带动全局的重大引领作用,而其中尤其以工业的带动规模最大。2019年,战略性新兴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达11.5%,比2014年提高3.9个百分点,已逐渐成为推动我国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动力源。三省一市各有什么拿手绝活2020年,上海、江苏、浙江、安徽四地战略性新兴产业总产值占规模以上工业总产值比重分别为40%、37.8%、33.41%、40.3%,战略性新兴产业已成为推动区域经济快速发展的重要动力。从长三角三省一市的“十四五”规划来看,生物医药、人工智能、新能源汽车、新材料是三省一市的共选项。但具体侧重又有不同,上海与江苏以集成电路为主,上海与安徽突出高端装备制造,浙江与安徽强调发展新一代信息技术发展。在竞合格局上,三省一市之间既有同质竞争,又有差异化分工,并在多条产业链上形成了良性的分工互补。如在集成电路领域,长三角是全国产业规模最大、产业链最齐全的产业集聚地,覆盖芯片设计、芯片制造、封装测试、设备制造和关键材料全产业链。上海、杭州、南京、苏州、合肥、无锡等核心城市围绕自身产业优势,构建了跨区域的协同创新网络。其中,上海聚焦高端芯片设计、关键器件、核心装备材料、智能芯片等高端环节领域;江苏聚焦人工智能、集成电路、大数据、量子科技领域;浙江聚焦人工智能、第三代半导体、类脑芯片、柔性电子、量子信息领域;安徽则聚焦芯片制造、封装测试、人工智能领域。中心城市之间的分工协作,打造了具有全球影响力的新一代信息技术全产业链。同样,长三角也是我国生命健康产业的领先地区, 2020 年,长三角地区医药制造业产值达到 6557 亿元,约占全国 27.4%,初步构建了以上海集聚区、沿长江集聚带、海州湾集聚区、杭州湾集聚区为四大产业集群的空间布局;并依托上海的研发优势,形成了“研发在上海、转化在长三角”的融合发展格局。上海依托一系列智力资源,成为国内生物医药领域研发机构最集中、创新实力最强的基地之一。而作为上海“创新策源”的承载区,江苏生物医药产业规模位居全国首位,形成了以苏州、南京、泰州、连云港为核心的生物医药产业研发与生产基地。其中,泰州医药制造业的产值规模甚至超过上海;苏州生物医药产业园区则已成长为与上海张江医药产业园区齐名的国家级园区。产业困境亟待打破经济高质量增长的本质是创新驱动型经济增长,需要依靠技术进步和人力资本积累。战略性新兴产业的集聚可以对经济高质量增长起到促进作用,而经济高质量发展所带来良好的外部效益,又会成为产业集聚发展的市场导向,形成良性互动。在市场驱动和政府引导的共同影响下,长三角成为国内领先的战略性新兴产业集聚地,对经济高质量增长和区域一体化提供了显著的动力。但同质化竞争、低水平困境还困扰着产业发展,也影响着长三角高质量一体化。如高端装备制造产业,也是长三角的优势产业, 2019年,长三角装备制造业主营业务收入达到 12.4 万亿元,占比全国32.1%;其中,上海、江苏、浙江、安徽分别为 2.3 万亿元、5.7 万亿元、3.0 万亿元和 1.3 万亿元。部分城市围绕高端装备制造重点领域及前沿领域,积极抢抓龙头企业,招引重大项目,招商引资竞争激烈,导致产业布局较为分散,重复建设问题突出;三四线城市争相发展装备制造的一般加工等低附加值环节,平均利润率仅为 6.2%。但从行业布局上看整体较为分散,部分热点领域存在同构化问题,各省市规划思路各成一体,对区域协同考虑不足,各地都在积极抢占制高点。长三角各省市高端装备相关园区
低水平困境最为显著的是新材料产业,尽管长三角各地纷纷抢滩布局,已形成了包含先进基础材料、关键战略材料、前沿新材料的新材料产业集群,但在关键材料和尖端材料等高端领域与世界先进水平还存在较大差距,产品技术含量低、关键新材料自给率低等问题突出,部分领域核心技术还未能实现自主可控,关键设备依赖进口。此外,长三角也缺乏具有引领性的新材料龙头企业。本土新材料领域的龙头企业主要有恒逸石化、铜陵有色、长电科技等,但企业规模与国际巨头相比还差距巨大,在全球产业链分工中处于中低端位置。当下,国际政治、经济力量对比发生深刻调整,中国经济产业结构调整、技术升级面临着一系列挑战。长三角担负着建成全球新一轮经济与科技发展的制高点,代表国家参与全球竞争的使命,在培育最能体现增长成色的战略性新兴产业上,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